夏伯館

請不要踏天使的羽毛

好想報答大小姐所給的恩情……

【序幕】

在一片和煦的陽光之中我們踏上了旅程，在甲板上望著地平線交匯的一方，遙想著未來的前景。

對，我們現在正搭著前往目的地的船上。那艘船有如和海水遊玩一般的前進著。

陽光照射水面，所反射出的亮麗景象，船上大批的旅客都非常享受著這趟旅程。

像情緒高昂的旅客一樣，我的情緒也向著相反的方向高昂了起來。

是的，我 ”双見文目”(Futami ayame)，情緒非常非常的低落，宛如沉入了這片大海。

「唉......」文目一直低著頭，兩眼無神的在地面畫圈圈。

真是非常對不起帶著興奮的情緒的讀本文的讀者，這竟然是故事的男主角第一句台詞。

「咦?大哥你怎麼還這在裡情緒低落啊。」一個身材矮小，穿著見習修道士服的金髮正太，一臉事不關己般說著。

「小空……」我只能無精打采的呼喊著牠的名字。

「都到了這個地步，大哥也該承認事實了。(笑)」

「嗚..嗚..嗚嗚......」面對一臉邪笑的小空，我能發出近乎無聲的低鳴。

在這艘熱鬧的船上─我坐在其中的一個陰暗小角落的原因，既不是暈船甚麼的……

「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我如此低喃著。

「就是那個啦!太美也事一種罪過呀~噗」似乎從剛才就在忍耐的小空，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

「小空你剛才笑了是不是？」

「怎麼可能！對尊敬的大哥大人做出嘲笑的舉動…噗噗，對於一個順從的弟弟來說是不可能做的噗噗噗噗。」

「唉……」嘴上如此說著，肚子裡其實已經抱著肚皮翻滾大笑的人就是我的弟弟”双見 空”。

同樣的笑點應該已經笑過很多次了，看來這個笑穴戳的不淺………。

「啊─笑的真開心。多謝招待。」

「真是的…暫時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不是啦，雖然很想這樣做但是，剛才看到大小姐去了甲板上了。」

「…大小姐去了甲板?」文目的眼神，突然閃過一絲光芒。

「恩恩。剛起床的樣子，所以想說至少跟大哥說一下。」大小姐剛才在自己的客房小睡了一下，看來是醒來了。

文目立刻起身將凌亂衣服整理整齊，向著大小姐的身邊快步走去。

「果然要讓大哥恢復精神還是要 ”大小姐”。」

有如將和平的晴空映照在上面的湖，那是大海原。無邊無際的水之平原看不見路地。

在此宛如身在兩個蒼色之間的異世界，這樣的錯覺。

或許是這舒服著輕吻臉頰的風將我們帶往這樣的世界的吧。又或者，是它將這個世界帶我我們的身邊。

若是如此，說不定風不小心將那個是世界的住人，帶到了這裡也不一定。

──譬如說妖精。

妖精望著海平面的那一邊，那邊有著我們接下來的長久生活的目的地。

「精神如何，大小姐。」文目像專業的傭人般，恭敬的詢問。

「嗯。」聽到我的詢問，妖精回眸一瞥。雖風飄逸的長髮，凝視會將人吸入般深邃的雙眼，身穿著一件非常符合她氣質的白底黑邊的歌德洋服，那妖精之名為”夕星羽音”。就是我侍奉的大小姐。

「睡得很好。」

「那真是太好了。」有點沉默的大小姐，那是還沒完全睡醒？

「嗯姆。」大小姐凝視了一下我的臉，喃喃自語了一下。

「喂空。怎麼，文目還是無精打采?」咦!?大小姐發現了?

「嗯嗯，一直這樣娘娘腔的受不了啊。」”哎呀哎呀”的像外國人一樣攤開雙手的空。

「喂文目。都已經是過去式了，還如此在意，一點都不像你。給我振作一點！」

「……非常對不起」

「雖然也不是不了解你的心情，看情緒低落你就連我也會被傳染。差不多該切換一下心情如何?」大小姐都如此說了，我就不應該再情緒低落了。

我再次伸展了一下背脊。「那麼大小姐，剛睡醒應該很口渴吧。要我去食堂些甚麼來嗎?」

「不需要。若是渴了自己會去拿。」雖是如此，大小姐就是這樣的個性。平常就算我在，大小姐也不希望我照顧她。

「比起這個，到目的地之前還需要時間吧？」

「嗯嗯，還需要一段時間。」

「不會吧!大小姐。妳還睡不夠啊。」空驚訝的回應。

「小空！」小空基本上是很失禮又毒舌。

「不，睡眠已經充足了。不小心睡了下去的事實在有點後悔。」只是像大小姐這樣的人不在意而已，剛才的粗口，事實上以我們的立場是無法被原諒的。

小空的毒舌每次都搞得我這個做哥哥的心驚膽跳的。

「大小姐昨天沒怎麼睡嗎？」

「嗯。緊張得睡不著。」

「ㄟ─大小姐也會有緊張事啊。」不，小空的毒舌就算對方是同輩也是很失禮，單純的暴言。

「就算我也是會緊張的，一但考慮到接下來的事……但，難得有機會可以讓你們嚐到旅行的說，總感覺做了一件很浪費的事。」真是令人高興的話。看來大小姐很在意不小心睡著的事。

「對了。要不要逛逛這艘船的裡面呢？大小姐除了客房以外不是只有去過食堂嗎？」

「對對！這艘船超華麗，那邊和這邊好像都有可看性。」

「好。那就這樣辦。」

「好的，隨大小姐而行。」

大小姐稍皺了 一下眉頭「不，我不是想要妳們隨行，只是想要和你們共度時光。」

「大小姐，我不是經常說嗎，”去做”，只要這一句話命令下來就好了，我是您的傭人啊。」

「………」大小姐如同放棄了甚麼一般輕嘆了一口無聲氣。

「大小姐？」

「……不，不好意思，還是不去了。」大小姐再度面向海平線的另一邊。

「咦?」實在是變得太突然了，文目得驚呼一聲。

「我想我的覺悟還是不夠。若是繼續做這種事，可能接下來的生活會過不下去─想集中一下精神。可以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嗎？」如此說的大小姐的雙瞳，凝視著遙遠的彼方。

就像是看著這艘船所前進的目的地一般。

「大小姐如此說的話………」我無精打采的回應。

「不好意思，雖是自己先提出來的。妳們兩個人享受就好了。」

過去的事。

好想報答大小姐所給的恩情……

羽音大小姐是我所侍奉的家族的小姐。夕星家是非常有名的資產家。

擁有非常古老的歷史，在任何時代都有有能力者輩出的大名家─是這樣聽說的。

無法詳細說明的，夕星家有一條特殊的家規……這裡先暫不說明。

我只不過是在夕星家工作的眾多傭人中的一個。

事實上我是無法輕意待在大小姐身邊的立場，但大小姐從以前就對我非常好。

那是因為我是屋子裡唯一一個和大小姐年齡相近的小孩嗎？總之和大小姐非常喜歡我在一起就是了。

猶如朋友一般。

一介的傭人和夕星家的──不，和所侍奉的家族的小姐用同樣的目光看事物，不知廉恥也要有個程度。

但是小時候的我對此非常的高興，大小姐的溫情輕易的接受了。在高興的同時，那對我來說也是無可取代的一段日子。

──就是因為這樣，我考慮過了。

夕星家的豪宅的一角。

那裏有和以西洋風所建成的豪宅的風格和外觀完全不同的一室。

我小時候就在這個道場學習武術。

原本是大小姐一個人在學習的，結果因為大小姐的一句「一起來學好嗎」。

後來，我就在這個道場和大小姐一起練習武術了。

「……呼……」那個成果所導致，從小就養成的習慣。正座，挺直背脊調整呼吸，如此一來就能冷靜的、安靜的思考，整理許多事情。

若是遇到了”甚麼”，我通常都會來到這裡這樣做。

(大小姐……)

從以前就一直這樣想了「想報答大小姐所給的恩情」

那是在我心中，比任何事物都強烈的心情。

收留無依無靠的我，連學校都讓我去上。夕星家的當家大人會這樣──注意到我，都是因為身為他的女兒的大小姐對我非常好的關係。

────我無論如何都想要報答這個恩情。

但是要如何才能做到報答恩情呢？那是我無法知道的問題。

大小姐是夕星家的小姐。要是送我所持有的東西，一定無法令她高興。

話說回來，我所持有的東西全部都是大小姐所給予的。

加油做好傭人的工作？────但那是我的工作，工作加油是當然的事，對大小姐來說是無法構成報答的。

我一直，在尋找這個問題的解答。

(但是……已經沒有時間了)

最近我開始焦燥了。我聽見了一件非常在意的傳言。

大小姐要離開這棟豪宅……。想要去遠方的學園就讀的樣子───全住宿制，一旦入學了到畢業為止都無法回來。

當然，只要等到畢業就會回來了。

但，那卻是我做不到的事。

我從正座中站起來───踏出一大步，「嘿！」空曠的道場室內因為我的一拳，漂亮的暴出破空聲。

薩菲羅德流武術──柔拳術、『王國之型』。對著虛空擊出的一擊。

(至少，等到大小姐回來的時候………)

場景回到了船上。

────我以我才會在這裡。全都是為了報答大小姐的恩情。

「大小姐，發生了甚麼事了嗎？」有點擔心大小姐的狀況。

「嘛，對大小姐來說是來到了夢寐以求的學校入學，我想一定有很多想法。不是嗎？」沒錯。船現在，朝著大小姐將要入學的學園前進。

今天便是學園的入學式。這艘客船載著大部分今年春天即將入學的新入生。

「碰」這時，旁邊飛出了一到人影，衝撞了小空一下。

「啊，對不起」”對不起”對撞到的人這樣說的瞬間人影滑了一跤。稍為意外性豐富的摔倒方式……是個女孩。

「喂…喂。沒事吧？」對於一屁股摔在地上的女孩，小空伸出援手。

「啊，不好意思」在抓住小空的手那瞬間────

碰!「嗚哇！」女孩又再度滑倒了……然而那悲鳴卻不是它的。

這次的摔倒方是真是華麗。它的腳就這樣向著小空的下巴，擊了過去。那真是畫出非常美麗弧線的上段踢。

「小…小空！」急忙跑去的我的面前，小空嬌小的身體在空中飛舞。

那是因為對方抓著小空的手的同時又吃到了一記上段踢，整個人被那離心力完美的過肩摔。

「G!@!$!!!!!!!!!!!!!」空發出意義不明的悲鳴──小空就那樣整個被撞上地板。

「對對對對對對對對對不起！！」女孩驚惶的向小空道歉。展現完美的過肩摔的女孩這樣說的瞬間，又再度跌倒了！

但是同樣的失敗不會再有第二次。如此說的瞬間，在跌倒之前已將手伸出，做出”受身”的體勢。

「嗚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小空再度發出悲鳴。

但是，大概是不知道”受身”正確的方法─話說回來，伸手的位置不太好。她伸出的手就像是斷頭台的刀刃一般，將小空的脖子以全身的重量重壓上去。

「小空！小空！！」對著面色蒼白外加翻白眼的小空，我不斷呼喊他的名字……

太可怕了！！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人。這是用”迷糊”一句話無法完全形容的可怕的才能。

這是────超越迷糊的什麼！！

「沒沒沒，沒事吧！沒事吧！？」女孩再度驚慌的靠過來詢問，難道要給予最後一擊，我想都沒想就擋在她和小空的前面了。

「……咦？妳是…………」女孩看到我面露驚訝的表情。

「咦？」

「混蛋！妳到底想做甚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瞬間。小空復活了。

「買了！這場架我買了！來吧！警鐘已經響了！就是你敲響的！」小空面露可怕的表情，看來是氣炸了。

「算…算了啦，小空。這女孩也不是有惡意的。」

「對嘛─，怎麼可能會有惡意嘛，什麼的次元早就已經超越了！差一點就蒙主寵召了！」講前面兩句時還笑笑的，到後面兩句完全是一副氣炸的臉，變臉真快……

「對，對不起。我不小心就…」

「究竟要如何不小心才能做出那種確切的攻擊啊天才嗎這渾蛋！」

「哇哇哇，真的真的對不起。」

「之後用拳頭說話。這才是男人的生存方式。」

「男人…，小空，這女孩也謝罪了就……」

「…我，我知道了。」

咦？

「雙方認同為止，戰鬥吧！」女孩堅定的說出這句不像是她會說的話。

「真是好膽量。入棺的準備趁現在趕快完成喔！」

「真是的…，小空。打架很弱就不要打了啦。」

「誰…誰弱！？說誰很弱！？」一副很明顯動搖的樣子。

「小空的說…」

「笨蛋在說甚麼我要是認真的話這種傢伙一瞬間就去找神問安了。」

「每次都這麼說來掩蓋全敗紀錄。」

「笨蛋！笨蛋！怎麼可能嘛！我很弱等一下誰來幫我說一下我到目前為止建立起來的最強傳說。」

「嘿！」女孩一拳攻過來了。

咚咚「好痛！」、「嘿嘿！」、咚咚咚「啊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等一下那不行。」

「通！」顏面攻擊！

「嘎呼！」………………………………KO

「………………」女孩呆然。

「………………」小空沉默。

「………嗯，總覺得對不起。」女孩同情的看著小空。

「為什麼便妳同情我！真的把妳活埋在把你挖出來喔！！」小空再度暴怒面露青筋。

「痾…痾，真是非常抱歉。小空他怎麼說…有些殘念的地方。」

「殘念室麼回事！這種傢伙不需要道歉啦！而且被害者是我耶！」

「……………」女孩突然盯著我看若有所思。

「嗯？」

「那個。莫非妳是…菖浦？」(菖蒲和文目同樣讀做AYAME 在此做為區別對方所知的主角的性別。)

「咦？」

「果然是！菖蒲對吧？我是照啊！夏日照！！」

「照…小姐？」

「是的！」眼前少女的臉，和久遠的記憶重合時─懷念的想法頓是滿溢出來。

「”塾”，的………？」

「沒錯！在羽音小姐的豪宅召開的讀書會”塾”裡，一起參予的照。」

小的時候，在那棟豪宅曾召開被稱做”塾”的讀書會。豪宅的角落的角落，那裏有我們經常聚集的”塾”。學生有我、和大小姐、還有───

───夏日照小姐。

如同她所說，我們小時候是，大小姐家所開的讀書會”塾”所聚集一起學習的同窗。

「真是懷念。最近過的好嗎？」

「是的，照小姐真是一點都沒變。」

「菖蒲還是住在那棟豪宅？」

「是的，她們讓我在那裏工作。」那個塾的學生，除了我以外大家都是有優良傳統家的大小姐。

當然，照小姐也是。夏日家擁有從古至今被稱為”藥師”的歷史，大企業的製藥公司。

「哇啊，真厲害。同樣的年紀卻一直在工作了，令人尊敬。」但是照小姐從以前就是不戴任何有色眼鏡來對待我的人。現在想起當時的記憶，只留下了非常良好的印象。

「”老師”最近還好嗎？」───”老師”。

那個塾的老師。照小姐所詢問的”老師”就是夕星家的當家──也就是羽音大小姐的父親大人。

「是的，但是，最近不怎麼常回到豪宅裡。」”老師”也是那個豪宅裡的道場教我跟大小姐武術的人是同一人物。

對傭人的我是主人大人，也是武術上的師傅。

「那樣啊……老師真是大忙人。」

那個塾所教的不是學校的作業或是考試的對策。雖然我覺得是因人而異。

我在那裡學到了”生存方式”。

「啊哩？搭上了這艘船…也就是說，莫非菖浦也是……？」

「咦？那個…」因為充滿懷念的心情，所以就沒注意到。沒錯。照小姐，知道我的真實身分。該，該怎麼辦。突然就發生困擾了。

「太好了！讀同樣的學園對吧！？」……啊哩？但…這是怎麼回事，沒有得到預期的反應。話說回來”菖浦也上同樣的學園”為什麼她會這樣想呢？

因為………。

「啊，但是，去哪個學園還不知道對吧。高興可能還太早了。」

「咦？」

「───什麼啊，這個失禮至極的暴力女是認識的啊。」

「剛才真的是非常抱歉。嗯…你是………。」

「啊，他是我的弟弟叫做空。」

「嘛，弟弟。啊，那件衣服。莫非你是教會的───」

「哪種事情怎麼都可以。喂，快走吧。」

這麼說完，小空強行拉著我的手。

「等，等一下小空。」

「笨蛋。那傢伙不是舊識嗎？所以，大哥是男生的事情不也知道嗎？」

「就是那裡奇怪啊。照小姐，從剛剛開始說話方式裡感覺不到我在這艘船上很奇怪成分。」

「哈啊？」

「…啊。莫非是…誤會我是女生了吧。」

「誤會？」

「嗯。我想之前好像有說過的樣子，我以前……」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那傢伙，是個笨蛋啊。」

「不是啦。事實上塾裡的大家，一直都誤會的樣子。」我想為大家辯解，但也知能拼命苦笑。

「嗯…嘛，暫時是沒問題的意思…」

「嗯。看來是這樣沒錯。」

「那個…」

「啊，對不起，照小姐。」

「什麼，是…」小空突然雙手抱胸若有所思。

「什麼事！『無能』」一到無形的光箭頓時射向照小姐，直穿她的心臟。

「等一下！小空。」唉…這又是小空奇怪的病。小空會對周圍的人以獨斷的偏見起一些奇怪的綽號。小空的怪癖。而且內容大多是失禮至極。

「可你看這傢伙，不是從全身發出無能臭嗎？這傢伙是那個啦，無能角色，大決定」看小空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真是受不了他。

「對不起，照小姐，小空又做出失禮的事。」

「哦？」

「啊哩？照小姐。」只見照小姐，滿臉黑線暫時不說會，看來受了很大的打擊。

「無…無能………又，又被說成是無能了………而且還是初次見面的人……」好不容易開口竟是這些……

看來那兩個字對照來說是禁句。

「什麼啊，有自知之明啊。」

「別說了！小空！」

「哼」